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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雷诺自曝在上海自卑时刻 曾差点和曹赟定打起来

  没有吵过架的不算真朋友

  西奥在申花是永远不会没有朋友的,他知道,因为曹赟定和柏佳骏会留得比自己更久,而他们是他在这支球队里相处时间最长的队友。

  “我来申花的时候小曹已经在了,那之后没多久,小柏也来了。我当时看着他还在猜,这身高能踢什么位置呢?”他看着两个人在球队成长起来,“他们的脾气其实很不一样的,小柏腼腆,性格温顺,不要被他在球场上的样子吓住;小曹脾气暴躁,性情爽快,球队里和他一起从东亚成长起来的那几个,都被他骂过。但是大家都愿意和这样的人做朋友,我们哥伦比亚人说, 没有吵过架的朋友不算真朋友。我和小曹吵过很多次,最严重的一次差点在训练里打起来。”

  他记不清楚事情发生在哪一年,总之那年申花成绩很不好。“球队遭遇一波连败,本土球员对外援的质疑声渐渐大了起来。也很正常,我们拿更多的钱,肯定要起到更大作用。有一次训练,我对一个球处理得懒散了些,小曹直接开骂了。我开始也没当回事,但不知道触碰到了他的哪个点,他骂个没完没了。当时大家的情绪都不稳定,我也失控了,就用中文直接和他对骂。骂到后来差点打起来,被队友们上来及时拉开。冷静下来之后,我们互相道歉。因为这件事,小曹和他太太专门请我全家吃了顿饭,是我最喜欢的日料。”后来冬训期间,他又回请了队里的几个上海球员。“其实回想起来,我和小曹他们真正变成亲密的朋友,正是从这次吵架开始的。”

  曼萨诺那年球队在西班牙冬训,有一天放假,莫雷诺摸出一瓶红酒,让王侃悄悄找来小曹小柏一起分享。开瓶器不太灵光,木塞卡在了瓶颈。房间里,几个高矮参差不齐的男人头碰头凑在一起盯着红酒一筹莫展,最后只见西奥一把操起酒瓶,另一只手从床上抓起一条短裤往墙上一拍,拿着酒瓶垫在短裤上就开始砸。砸了第一下,立刻被众人拦腰抱住,把酒抢了下来。

  这样的场景,属于那些年里球场下的申花让人过目不忘的场景中的一个,它为队员之间的情谊提供了一个注解,一个比任何语言都有说服力的注解。正因为有了球场下这些促膝谈心的时刻,促成了队员们在球场上的默契。

  “我和小曹的配合默契到什么程度?我们在场上只需要一个眼神,有时候连眼神都不需要。我一拿到球,他就知道往哪里插。有时候他一趟球,我也知道要插前点还是后点。这是靠这么多年的相处和磨合才能达到的境界,不是光靠训练中配合就能练出来的。”刚开始,西奥发现曹赟定打门都是用正脚背抽射。“有一回他问我,‘你打门为什么这么有力?是不是因为你腿长,所以摆的幅度大?’”哥伦比亚人对这个中国小兄弟摇了摇手指,“不要把你的腿短当借口,你的问题在于你打门没有用脚弓推的习惯。你得不停地练,打门就是得靠脚弓推。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小曹训练中渐渐用脚弓推射了。后来,他又用这种方式打进了好几个球。我每次都很自豪地对他说,‘这个功劳应该算我的吧?’”

  男翻译陪做产检?太尴尬了!

  有一件事情,莫雷诺是永远无法超过马季奇了。相比能说一口流利中文的马五爷,莫雷诺尽管在上海呆了8年,但中文水平仅限于和队友对骂,英语也只能简单招呼问好。

  “有一回,我女儿学校组织活动,我去了。但我既不懂中文,也不太会说英文,有一个小男孩拿着球过来,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我没听懂,只能一直对他说‘谢谢’,女儿当时就在不远处,走过来很鄙视地看了我一眼,‘爸爸,他在问你你是不是可以教他踢球,你老和他说谢谢干嘛?’”

  他后来又遭遇过一次打击,“去年我女儿过生日,请了她班上的同学和家长一起来过生日。因为是国际学校,家长几乎都会说英语。很多家长知道我是谁,想和我聊足球,但我不想让大家知道自己其实连英语也不太会说,只能躲在角落里找王侃聊天,还要装成在谈很严肃事情的样子,把眉头拧在一起,让大家不敢找我搭话。但这也不能全怪我,因为我的翻译把我服务得太到位了,没有给我学语言的机会。所以8年过去,我的语言一点没有长进,只会骂粗话。”

  这是一副让人很难脑补的画面,这个申花队的队长、在球场上永远一往无前的哥伦比亚长脚,竟然会因为语言产生一种离奇的自卑和胆怯感,以至于要刻意避开人群。但是,语言的隔阂并不影响他以自己的方式和速度融入生活其中的这座城市。

  “很多人到了一个新的环境,会为了营造良好的自我形象而作出一些努力。球员会这么做,普通人也会这么做。我开始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当我接受采访的时候说自己喜欢上海,说申花很好,这不能说是假话,但多少也是有些程式化。”西奥摊开两只手掌,一个个指头掰过去,“但是一年又一年,时光流逝,我的内心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了变化。”

  “不记得哪天开始,我回家会听到女儿说‘申花加油,我爱申花’;有一次,我还听到儿子在同学面前炫耀,‘我爸爸是申花队队长,踢球最好了’;我有一次走在马路上,有中年爷叔迎面走来,冲我竖起大拇指;还有一次我和太太租了两辆摩拜骑在淮海路上。我们等红绿灯的时候,一个交警走过来轻声说,‘申花加油’;我曾经路过一所学校,有中学生模样的男孩子对我喊,‘申花是冠军’。生活中这样的一些小事,给我带来一些小的感动,所有的小感动随着时间的推移而累积。终于有一天我意识到,在不知不觉中,自己已经融入了上海的生活,上海也融入了我的生命,我们成了彼此的一部分。我想,这就是大家一直说的归属感。”

  “我再跟你说一个故事吧,”西奥讲,“我们家老二是在上海怀上的。当时我和太太关于孕期回哥伦比亚还是留在这里矛盾了很久,因为帕托(2013年申花的阿根廷外援)太太怀孕期间,每次都是王侃陪着去做产检的。这本身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想象一下那个情景!一个男翻译,尤其一些妇科检查的项目,像阴道B超这种,他还得帮忙两边来回翻,真的太尴尬了。当然,这只是我们觉得矛盾的原因之一。”

  巧合的是,后来有人介绍他们去了一家国际妇幼医院,“里面有个护士竟然是西班牙人,有了她的帮助,我太太非常顺利地度过了整个孕期,只是在最后回到哥伦比亚进行了生产。我说这个故事,是想让你们知道上海这座城市让我感到多么神奇。在这里生活你会有种感觉,好像一切好事都可能发生。”

  2012年,不满1岁的女儿米兰达和父母一同来到上海;两年后,儿子马西莫出生了。两个孩子都在上海长大,入读国际学校,他们在心里把自己当成了中国人。西奥说,对于他们而言,一年中最痛苦的时间就是联赛结束以后和父母回哥伦比亚的那段时间。因为在那里,既没有同学也没有朋友,他们觉得孤独。“而为人父母,你看到自己的孩子不开心,你也会为他们难过。”他还不太敢想,有一天当自己的职业生涯在申花终结时,两个孩子将如何面对必须离开这座他们度过了迄今为止人生所有年头的城市这个现实。

  “我先不去想这些,”哥伦比亚人笑了起来,“我刚和申花签了一份新合同,需要我操心的事情太多了。”

  两年前足协杯决赛第二回合比赛里,当莫雷诺在第74分钟自摆乌龙的时候,他向上天发愿:只要申花能夺冠,自己就把冠军奖金全捐出去。

  他没有食言,那笔奖金被他捐给自己家乡的慈善组织,用来建造了一座孤儿院。也是从这一年开始,他每年回国都会为山区小学的孩子发放大米和粮油以及其他生活必需品。一个人的力量太小了,西奥于是组织起一个公益团体,每个团员都穿上印有他们自己设计的LOGO的外套,“每年回去差不多就要过圣诞节了,所以对于这些孩子来说,我们就像是穿着特殊制服的圣诞老人一样。对于自己来说只是举手之劳的事,但却可以给别人的生活带来真切的改变,从他们的笑脸里看到真实的感动,这对于我来说就很满足。”

  他从这个经历中得到启发,让太太设计了印有自己名字“GIO”字样的连帽衫,这件衣服在这次足协杯决赛前已经在球迷中流传开来。将来,他打算将其打造成一个品牌,“所有的衣服、帽子或者其他产品都是限量的,都有我亲笔签名的证书配对,这也是希望不会有人做盗版。”至于产品出售的盈利,大部分将被用来做更多的公益活动。

  莫雷诺在申花这8年大大小小的故事,讲到这里就差不多了。看完这些故事,你会发现,他能成为中超史上效力时间最长的外援并不是一个偶然,这其中固然有他自身的努力,也同样离不开他的家人和俱乐部以及球迷的支持。

  申花拥有莫雷诺是幸运的,但莫雷诺能遇上申花,同样是他生命中的大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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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来源:周到上海 作者:沈坤彧 责任编辑:三千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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